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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轮到聪聪了，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名字，而是低下头，一言不发。史玲玉和许露都在看着她，也没有劝阻，也没有哭泣，她们都低着头，看着自己的手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。

    我明白她们的心，她们说两年了，这是第一次有勇气和那些人说辞职，平时，无论受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罪，都没有勇气提出辞职，干了就干了，出台就出台了，在她们的心里潜移默化地对自己说，男人都一样，让谁上都是上，就当是锻炼自己的道行了。她们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，等赚够了钱，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，嫁个差不多的男人，过平平淡淡的日子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女人主动愿意地去当小姐，没有！

    “聪聪，她们都说完了，轮到你了。”我提醒她，“等着和你喝酒呢！”

    “哥，你知道不知道，在我们客家老家的寨子里，有一个习俗，就是爸爸在女儿出生的时候，要酿一坛子米酒，等女儿长到十六岁的时候，爸爸就会把酒给女儿装上一瓶，让女儿带上，等遇到了心上人，就把酒给那个男人让他喝掉。”聪聪说到这里，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酒瓶子里的酒。

    我顿时明白了，这就好像是浙江绍兴那一带的人，女儿出生的时候，爸爸会酿酒，等女儿满月了，爸爸就会把酒从地下挖上来招待客人，这就是女儿红。而今天我喝的酒，就是聪聪从老家带来的，一直带在身边三年！

    “哥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我既然让哥包养了，可我不觉得委屈，我再入风尘再低贱，也看得出来好人和坏人，哥，这酒就让你喝的，你要喝完……”聪聪说完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，泪如雨下。许露和史玲玉好像好不知道聪聪一直带着酒这事，也很惊奇地看着我和聪聪。

    “聪聪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叫陈岁岁……”聪聪忽然抬头说，眼睛里还带着泪水，但是这一次她笑了，那是发自内心的笑，“哥，妹妹叫陈岁岁，哥，我代替我爸妈敬你，谢谢哥哥的恩情！”陈岁岁说完，忽然跪了下来。而许露和史玲玉也学着她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受不起这一跪。

    “起来，都起来，不起来这酒我不喝了！”我说完，陈岁岁带着泪花微笑着从地上站起来坐到椅子上，她端起酒杯，“哥，岁岁给哥敬酒了！”说完，陈岁岁把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！

    “好啦，都不要哭了，今天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日子啊！哈哈，我也高兴，来，今天我就借着这客家版的女儿红，喝个痛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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